要点：

3月，十三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十三届全国政协四次会议召开，建设第三支柱养老保险制度、补齐农村养老服务短板、推动智能技术与银发产业融合创新成为“两会”养老热议话题。

“十四五”时期是我国“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的历史交汇期，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上升为国家战略，并写入政府工作报告。与往年相比，养老保险、养老产业、智慧养老是2021年政府工作报告的热点，并首次提出“第三支柱养老保险”“医养康养相结合”“逐步延迟法定退休年龄”“智能化养老服务要适应老年人需求”四大热点概念。老旧小区改造连续4年写入政府工作报告，新开工改造城镇老旧小区的目标数量由去年3.9万个提升到今年5.3万个，更加注重社区居民保障体系、服务体系建设。

（一）两会提案更加关注“养老保障体系”“农村养老”“智慧养老”

根据研究院所采集到的信息，2021年全国两会养老相关提案（议案）62件，主要围绕社区居家、机构养老、农村养老、医养结合、养老产业、养老保障、养老人才、老年教育、智慧养老等领域。其中，“养老保障体系”“农村养老”“智慧养老”备受代表（委员）关注。与去年两会相比，“第三支柱养老保险”是今年代表（委员）热议关键词，长期护理保险仍是养老保障体系关注重点，今年更加注重鼓励开发商业长期护理保险产品，做好与社会长护险对接。农村养老、智慧养老分别有11件、8件提案（议案）提及，也是两会热议话题。

图1 2021年全国两会“养老”相关提案（议案）分布

（二）加快建设第三支柱养老保险

建立多层次养老保险体系，是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促进养老保险制度可持续发展的重要举措。在我国“三支柱养老保险体系”中，第三支柱养老保险建设处于短板，国家尚未出台个人养老金制度。今年两会共有8名代表（委员）提交关于“第三支柱养老保险”建设的议案提案，建议从顶层设计、内容范围明确、支持政策、实施路径、监管等方面规范第三支柱养老保险发展。上海银保监局党委书记、局长韩沂建议，应尽早明确第三支柱的具体涵义、内容和范围，并以正式文件形式予以公布，并提出扩大第三支柱产品供给，将一定期限以上、以养老为目的的养老目标基金产品、养老保障管理产品以及未来可能出现的新型养老目标金融产品在符合第三支柱养老金融产品标准的前提下纳入第三支柱范畴。中国太保寿险上海分公司副总经理周燕芳则从探索建立养老金第三支柱专属账户体系出发，建议探索通过实名认证且唯一的第三支柱个人养老金账户，实现资金在“三支柱”之间的转移接续，建立养老金账户“一账通”的衔接机制。中国银保监会信托监管部主任赖秀福、中国人寿集团董事长王滨、原中国保监会副主席周延礼以及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国家对外开放研究院研究员孙洁则从养老金融、商业保险的视角出发，建议加大商业保险参与第三支柱养老保险建设力度，发展养老信托，支持保险业、信托业先行先试养老金第三支柱并进行深化和推广。国家开发银行湖南省分行资深专家梁庆凯还建议在乡村振兴战略中推进以账户制为核心的农民个人养老金试点，保障农民利益。在2月底举行的国务院发布会中，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副部长游钧表示，我国正在推出以账户制为基础、个人自愿参加、国家财政从税收上给予支持，资金形成市场化投资运营的个人养老金制度，更好地保障老年人生活。

表1  2021年全国两会“第三支柱养老保险”建设相关议案提案

（三）多举措补齐农村养老服务短板

农村养老服务体系建设一直是我国养老服务发展的短板，加快补齐农村养老服务短板、强化农村养老服务弱项、打造特色农村养老服务模式，是逐步完善农村养老服务体系的重点工作。今年两会，11位代表（委员）提案建议加强农村养老服务建设，提案内容涵盖农村养老服务体系、农村养老模式、养老保障、老年用餐、养老人才队伍等方面。

在农村养老服务体系顶层设计层面，湖南常德临澧县四新岗镇白云村沈昌健建议从政策、制度、设施、人员等方面进行研究，并激活农村内生动力、促进农民增收，缓解紧迫的农村养老难题。贵州省政协副主席左定超则建议加强农村养老服务与乡村振兴等国家战略的衔接，依托农村优势资源，大力发展乡村养老、城乡互助养老等新型模式，全面提升农村养老服务能力和水平。

在农村养老发展道路方面，以家庭养老为主、多种模式并存是普遍认可的农村养老模式。河南省通许县大岗李乡苏刘庄村村医马文芳重点关注空巢老人养老难题，建议在空巢老人集聚的地区建设农村互助养老院，完善农村养老福利政策和社会保障制度，加大对农村医疗、惠农资金的投入力度。

在提升农村养老保障水平方面，中国人民银行南昌中心支行行长张智富立足农村老年人基本养老保障水平较低的现状，建议实行“去身份化”“去地域化”普惠式全民基础养老金制度，并建立常态化调整机制，提高农村老年人基本养老保障水平，最大程度保障农村困难群体“老有所养”。

在满足农村老年人日照照料需求方面，广西壮族自治区政协副主席钱学明建议探索以建制村为单位开办养老食堂，同时就近建设养老机构，作为乡镇医养融合机构的分支，促进家庭自理、机构服务与社会救助相互补充，满足农村老年人对生活照料、医疗服务和亲情关怀的多层次养老需求。

在加强农村养老人才队伍建设方面，云南省红河州屏边县新华乡河南村村医杨莲英建议建立乡村医生养老保障机制，一方面要加快建立完善乡村医生养老保险制度，出台乡村医生养老保障相关优惠政策，实现乡村医生养老保障待遇与企业养老保障等现有社会养老保险制度相衔接；另一方面要建立乡村医生养老生活补助制度，积极探索为老年或不具备条件参加养老保险的乡村医生发放生活补助，解决老年乡村医生养老保障和生活困难问题。

表2  2021年全国两会“农村养老”相关议案提案

（四）推动智能技术与银发产业创新发展

发展型养老需求、互联网科技水平的进步推动着智慧养老市场走向活跃。目前，我国已开展四批智慧健康养老应用试点，已评选出167家智慧健康养老示范企业、297个智慧健康养老示范街道（乡镇）、69个智慧健康养老示范基地。新阶段，以“智慧养老社区”为代表的智慧养老模式将步入快速发展。2021年两会，8名代表（委员）提交“智慧养老”相关提案，涵盖标准体系建设、智慧养老产业平台、智能技术适老化等方面。中国移动董事长杨杰指出，我国银发产业顶层设计和配套政策不完善、科技创新体系不健全、产品体系和产业生态不成熟，建议首先加强新一代信息技术与银发产业融合发展的顶层设计和政策引导，创造有利于二者融合创新发展的良好政策环境，同时，推进信息化、适老化基础设施建设协同发展，加快推动老龄综合学科建设和关键核心技术突破，促进老年群体畅享创新智能、丰富易用的数字化产品服务，完善基于新一代信息技术的智慧银发产业生态。小米集团董事长兼CEO雷军注重从智能技术适老化出发，建议要推动老年人数字化服务尽快纳入国家信息化基础设施建设，指导建立智能技术适老化标准体系，推动智能技术适老场景与新兴业态融合发展，引导和鼓励全社会共同助力智能技术适老的宣传推广。百度董事长兼CEO李彦宏、广东移动党委书记魏明侧重智能设施设配养老服务供给，李彦宏建议加强政策引导、鼓励更多智能设备进社区，要加速实现与老年人相关的医疗服务与健康管理设备智能化，引导企业扩大适老化智能设备供给，依托人工智能产品和技术，在具备条件的城市选择老年人较多、陪护需求较高的社区进行智慧养老试点；魏明建议加快发展智慧养老机器人，满足老年人在情感陪伴、休闲娱乐、安全防护等方面的需求。此外，推进社区智慧养老平台建设，建立健康养老数据标准体系，要运用信息技术帮助老年人跨越“数字鸿沟”也是代表提案重点。

表3  2021年全国两会“智慧养老”相关议案提案